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远未谋面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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远未谋面

远未谋面

 

【高栾】禁止讳疾忌医

私设在高栾合作两年之后社里开始分队(现实情况中是合作了差不多四年之后),为了贴合剧情,本文改动了时间,连带着文中微博的时间也有变动。文中一切都是虚构,请勿纠结与上升。

总的来说,这是一个关于认为自己量不上·妄自菲薄·左脚受伤·想要裂穴的阿栾和认为自己嘴笨·差点“被裂穴”·拉着搭档促膝长谈的糕糕的故事。

第一次交党费,笔力不足请见谅。全文加彩蛋10000+,请谨慎阅读。

 

(上)


随着台上捧哏一句“去你的吧”,今晚的表演宣告结束。演出时长已够,主持人并没有像以往那样礼貌拦住二位演员。虽然台下观众叫演员“返场”的呼喊一声高过一声,主持人还是宣告了本场演出的结束,请观众有序退场。


观众希望演员返场,除了台上演员的表演非常精彩之外,也是希望能够多看一些表演。正活儿已经演完,观众的票钱就算是花完了。返场的节目相当于赠送的。所以对于观众来说,演员多返场,相当于自己赚了,能多乐几次,多喊几声又何妨?而对于演员来说,在小园子里,如果正活儿演完,没到今晚的演出结束时间,或者是今晚观众比较捧,演员演得比较兴奋和开心,那就会多多返场几次。


今晚演员没有返场,有两个原因。第一是因为今晚演出时长已经足够,返场不是必须的。第二个原因则可以从二位演员的下台表现窥探一二。

 

再说回文章开头捧哏演员一句“去你的吧”结束了今晚的表演。而后下场门的帘子被大力掀开,打舞台上快步走下两人。打头里走下来的逗哏脸色不太好,与刚才在台上表演时大相径庭。后面稍矮一点的捧哏则紧紧抿着嘴,微低着头,小心翼翼地跟在逗哏后面,时不时抬眼瞟瞟自家逗哏。

 

后台众人一看两人这个架势,纷纷噤声,气压一度降到冰点。今晚的表演效果其实还是很不错的,虽然大家都不同程度地吃了一些栗子,但是也都圆回来了,实在没圆回来的,捧逗之间互相帮忙,也都把话头滑过去了。毕竟大多数队员还很年轻,犯点错情有可原嘛。


这个年轻当然也包括刚刚下台的高峰和栾云平。毕竟俩人现在一个25,一个24。妥妥的花季美少年青年。攒底节目时,观众的喝彩声一度快把房盖都给掀了。所以大家也不太清楚这二位在闹什么情绪,不过从目前的情况来看,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——溜之大吉。别不小心触到这二位什么眉头,再像上回被郭老师抓着一样,来一次集体查作业,那谁受得了,今晚都别想好过了。

 

虽然很明显高峰和栾云平在闹别扭,但是这两人都不是那种随随便便就把气撒在别人身上的人。下了台来,高峰只是安安静静板着脸,自己去换衣间换衣服去了。栾云平则先在众人之间站定,对今晚表演的整体情况简单总结了几句,而后嘱咐年轻孩子先送几位老先生出门,便让大家解散回家了。

 

今天是高峰和栾云平在德云社第一次攒底。准确来说,这是栾云平在社里第一次攒底。以前还没分队的时候,大多数时候攒底的是师傅和于大爷,偶尔加几个老先生或者高峰。高峰虽然年轻,可他的本事与他的年纪却不太相符。这里的“不相符”说的是好的方面哈。高峰年纪不大,本事倒不小。很多老活儿他说得是有模有样,在老活儿中还时常添加新内容,能对老活与时俱进地进行创新。


这让跟他在一起搭档的栾云平压力山大。逗哏有本事是好事儿。可逗哏太有本事了,无形之中就给捧哏演员造成了太大的压力。这也是一部分搭档之间裂穴的原因。

 

今天是分队后的第一天演出,作为队长的栾云平本该带着队员出去搓一顿,庆祝一下的,培养培养团队的凝聚力。用后来的话来说,就是出去团建。但是今天自己在台上的表现实在太过糟糕,看高峰都被自己气成那样了,栾云平实在没有心情带大家出去吃饭了。这聚餐还是以后再说吧。

 

栾云平对高峰的态度很拧巴。高峰作为他的师叔,能力又强,辈分又高,自己理应对他敬重有加。可二人年纪相差不过一岁,让他像对待长辈那样对待自己的同龄人,他又觉得很奇怪,所以始终掌握不好分寸。


他们二人又都是情商比较高,特别为别人考虑的人。和这种人相处,你不用说话他们就能很好地关照到你。可也正是因为他们这种性格,两人有什么事都是先选择自己承受,不去麻烦别人。两人私底下又都比较闷,不太爱交流。特别是高峰,感觉他的话都留在台上说干净了。台下除了与相声相关的内容,他可谓是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。时间一长,两人沟通比较少,也就容易滋生矛盾,产生误会。

 

高峰换好衣服出来,大家都散得差不多了,只有栾云平与他擦身而过,准备进换衣间换衣服。

 

像想起什么来似的,栾云平突然转头,轻轻拉了一下高峰衬衣的袖口,“哎,高老师,您等我一会儿,我换完衣服,有点事儿跟您说。”

 

高峰虽然情绪不太好,却还是回复他,“有嘛事儿明儿再说吧,今儿大家都累了,你也累了,好好休息一下吧。”说完不等栾云平回复,转身就离开了。

 

高峰知道小栾要跟他说什么,无非就是今天在台上吃了太多栗子,要跟他道歉。可是高峰不是因为这件事儿生气。他的小捧哏经验不足,能力还不太够,接不住他的话很正常。他也是这样一步一步走过来的,很清楚这个过程的艰辛。他的小栾已经做得很好了。他愿意陪着小栾一起努力,一起进步,一起朝着“不把话掉地上”去奋斗。


可是让高峰生气的是,今天表演刚结束,转身准备下台时,小栾小声地嘟囔了一句“得,今儿又没量上”。他以为自己说得小声,高峰肯定没听到,奈何“老艺术家”台下话虽少,耳朵可灵敏着呢。结合前几天在微博上小栾回复郭老师的那句“师傅,其实没我他早就红了。”高峰心里就更不得劲儿了。

 

小栾肯定又是听了身边啊、网上啊,一些嚼舌根的人瞎说,说他量不上,说他拖后腿……可是小栾从不亲自来问问他是怎么想的,他是否也是这样认为的。高峰不善言辞,他不知道该怎样表达,要怎样去跟小栾说,怎样帮小栾改变这种心态。所以高峰今天的黑脸,有一半是因为小栾的自怨自艾,另外一半则是在责怪自己。也因此,在结束表演时,高峰悄悄对着主持人小幅度地摆了摆手,表示今天不返场了。因为表演时间也已足够,主持人就顺势宣布了本场演出结束。

 

栾云平当然不知道高峰心里那么多弯弯绕。他这时候还沉浸在“自己台上犯那么多错,把高峰气得都不想理人了怎么办?”的状态里。下台的时候他就瞧见高峰拉着个脸,吓得他都不敢跟他讲话。别看高峰平时脾气好,像个好好先生似的,一触即业务方面,栾云平还是很信服他,也是很怵他的。好不容易鼓起勇气,想等换完衣服跟高峰认错,高峰却又不想理他。看着高峰头也不回地离开了,栾云平真觉得自己这次把高峰给气狠了,内心也更加自责,“量不上就是量不上啊,自己真的再怎么努力都不行吗?”

 

别看高峰在舞台上那个老艺术家的样儿,在栾云平眼里,高峰私下里就跟个小孩儿一样,腼腼腆腆,漂漂亮亮,可可爱爱。有时候也蛮孩子气的,需要哄着来。当然,这一面只有作为高峰搭档的栾云平才能在生活中窥见了,一般人可是瞧不着。虽然栾云平对高峰的态度比较拧巴,但他还是希望自己对高峰在生活中和在业务上能尽量区分开来。虽然他目前还没找到合适的方式和高峰相处吧,但他还是有这种期待的。

 

现在先不谈这种期待了,现在先想想怎么让高峰消气吧。栾云平三下五除二换下大褂,匆匆叠好,把东西塞进背包就冲出去追高峰。奈何高峰下楼梯走得太快,栾云平平时又是个性子慢的,一时间着急下楼,高峰是没有追到,栾云平的脚倒是给扭伤了。


人一着急就容易慌,一慌走路就不稳当,这走路不稳当下楼就容易摔,好么,这么大一栾云平,一下踩空了三级楼梯。这脚扭得都能听见响儿。用后来栾云平的话来说,“自个儿差点没给摔死”(pei pei pei)。


当然他这话有夸大的成分啊,主要目的呢是让某个人心疼。不过这都是后话了。踩空的时候栾云平确实吓了一跳,一句“卧槽”不小心从嘴边溜出。不过好在捧哏演员反应快,一下子抓紧了两边楼梯扶手,没让自己摔下去。最好的也是最坏的情况吧,就是他的左脚严重扭伤了。


(中)


现在脚给扭了,高峰肯定是追不上了,那就明天再找他认错吧。这脚一扭,栾云平顺势就坐在了楼梯上,一缓就是半个钟头。期间也有其他工作人员从楼上下来,人家主动想帮忙,栾云平也给一一婉拒了,跟人家表示“我没事儿,就不小心扭了一下,您甭管我,我歇一会就能走。”“哎,您慢走啊。”


栾·微笑·云·迎宾小伙儿·平接二连三地开启“服务”,直至送走了最后一个保洁阿姨。现在这剧场门口可真的只剩下他一个人了。那时候还不像现在这样,有那么多在剧场门口蹲守拍照的粉丝朋友们。那时候,人家工作的、看演出的,表演结束之后就各回各家,各找各妈了。

 

感觉自己歇够了,栾云平把着两边扶手慢慢起身,扭了扭脚脖子,试着用左脚踩地,哎,还行,勉强能走。“痛是难免的”,栾云平心里想着,“现在还是先去药店买瓶红花油,再买点云南白药膏吧。”为什么他没想到要去医院呢?

 

栾云平天生心肺功能不是很好,小时候没少被父母带去医院。好像和医院相关的记忆都不算特别美好。医院里消毒水的味道真是让人既难忘又厌恶。这也导致了他现在一想到去医院,脑子里马上就给打了个叉。“这就一普通扭伤,疼是疼了点,大老爷们儿这点疼怕什么”,栾·坚强男人·云·不怕疼(bingbushi)·平激情发言。

 

其实栾云平可怕疼了,每次去医院做检查时抽血,他的眉头皱得都能夹住蚊子。年纪小一点的时候,疼了他还能贴着妈妈哭一哭,等到了十四、五岁,正是男孩子慢慢懂事,开始好面儿的时候,他在医院疼了都只能强忍着了,也不好再像隔壁扎屁股的八岁小孩一样哇哇大哭吧。


之前在家的时候,身体一不舒服,父母铁定要带他上医院。这医院去多了就给他留下心理阴影了。好不容易自己长大了出来租房住,咱能不去医院就尽量不去吧,又没多大点事儿。

 

打定了“坚决不去医院”主意的栾云平同志,迈着坚定的步伐,哦不,迈着一瘸一拐的步伐慢慢向家走去。您问他为啥不打个车?这不这个月工资还没发嘛,这年纪也该自己养活自己了,能省一点是一点吧。而且像现在这样瘸着,肯定也不能骑自行车嘛,那可不就得走回去喽。


快走到家楼下的时候,栾云平去路边药店买了药。回到家他先用冷水泡了泡左脚,泡了大概十分钟左右,之后单着脚洗了个澡,随便收拾收拾自己,擦了红花油就睡了。

 

第二天一早,栾云平刚一起床下地,左脚突然传来刺骨般的疼痛,就跟被针突然扎到一样,根本站不住。多次尝试,还是痛得不行。无奈,他只能给高峰打个电话请假。


本来请假这事儿是跟队长说的,栾云平自己就能给自己批假条。但是作为捧哏,他今天不能去剧场,肯定得提前跟逗哏说一声,不能临了临了把自己角儿一人丢那儿。看着时间接近八点半,按高峰的习惯,早功应该结束了,栾云平拨通了他的电话。

 

——“喂~,小栾,早啊。这么早打电话有什么事儿吗?”别瞧高峰昨儿晚上拉着个脸啊,今儿这电话声儿里可没听出半点不高兴。

——“噢,高老师早上好啊,嗐,也没什么事儿,就是我昨儿下楼不小心把脚给扭了,今天可能去不了剧场了,得麻烦您看看跟谁搭一搭。”

——“脚扭伤了?严重吗?去医院瞧过了吗?要不要我现在过来陪你去医院?”听听这关心的语气,也不知道昨晚黑脸的是谁。

——“不用了,不用了,我去瞧过了,医生说问题不大,多休息休息少走路就行,给开了挺多药的”,栾·一本正经·云·说瞎话不打草稿·平如是说。

——“这样啊,那你好好休息,我想想今天能跟谁搭,得换个什么节目。”

——“我刚才看了一下各队节目单儿,小四这几天家里有事儿请假了,要不我叫烧饼过来救个场,您和他搭一下?”

——“烧饼啊,行啊,就是这孩子闹挺了点”

——“您多担待,等会儿我嘱咐一下他,让他今儿别撒欢儿了。那就这样了,明儿见啊”

——“明儿见,你自己多注意啊,明儿实在来不了我说单口都行,多大人了别逞强啊。”

——“好嘞,我注意着呢,您放心,拜拜!”

 

这边刚挂了电话,栾云平就给烧饼去了个电话。他才不管这么大早把烧饼从被窝里吵起来呢。上回烧饼喝醉酒,凌晨三点给栾云平打电话,抱着电话那通哭啊,说他家小四不跟他过了,要跟他裂,足足哭了一个多小时,大半夜的栾云平觉也没得睡,光安慰烧饼了。结果烧饼这孙子哭着哭着自己睡着了,你说气不气人?


栾云平本来睡眠质量就不好,这一被打断,整宿没睡着。第二天还是曹鹤阳打来电话跟栾云平道歉,说俩人就是吵架之后话赶话闹着玩儿,没真想裂,打扰栾哥了。栾云平嘴上接受道歉,兄友弟恭的,内心里可给烧饼这孙子记了一笔。

 

好不容易逮着机会,可不得让高峰好好嚯嚯他一把,也得让烧饼好好嚯嚯高峰。谁让他昨晚黑脸吓自己来着。


他要是不吓人,自己也不会在楼梯上摔跤,嗯,自己的伤就是高峰导致的,逻辑满分。听高峰刚才的语气,大概是不气了吧。确实是自己没量上,错儿也是自己犯的,不过高峰这人宰相肚里能撑船,自己这还没认错呢,他就主动原谅了。


“再试一段时间吧,要是实在量不上呢,咱也不耽误人家,别好好的角儿让咱给拖累了”,栾云平暗想。不过虽然以后可能不在一起搭了,俩人还可以做朋友啊,和高峰做朋友还是很令人开心的,而且只做朋友的话,栾云平心里反倒少了很多负担。

 

工作的事儿算是处理妥当了,栾云平给伤处贴上膏药,又回床上躺着了。好不容易有点机会休息休息,可不得好好睡个回笼觉。

 

知道小栾把脚扭伤了,高峰第一反应是心疼,昨天台上吃的栗子他早就不在意了,他现在关心的是小栾伤的重不重。不是说高峰不关心业务,而是高峰知道业务的事儿急也急不来,目前更应该和小栾解决心态上的问题。结果这还没解决问题呢,就先伤了一个,也不知道小栾这次摔倒有没有受自己昨晚的影响。


而且高峰很怀疑这人真去医院没有?昨晚结束都快十点半了,小栾要是去医院也只能挂个急诊,不知道能不能拍片,有没有骨科医生。大概率是没有的,估计就算去看了,大晚上的,医生也只能给他开点外用的药。这破小孩,还学会骗自己了。今天又要去单位,一个队不能俩底角儿突然不在,而且这还是分队演出第二天,各队都忙得热火朝天,也没有人能替他。所以高峰担心归担心,也只能信栾云平说的“问题不大”了。


(下)


隔天栾云平倒是早早去了剧场。高峰进来的时候栾云平正在后台沙发上坐着呢,手里拿着个本子在哪儿写写划划。高峰刚进门,一眼就瞧见了他。一些早早来对活儿的年轻孩子看见高峰,纷纷站起身,冲着高峰,“高老师好”。高峰也微笑着回应,“你们好,都去忙吧,啊。”说完就朝着栾云平走去。几个本来想请高老师帮忙说说活的孩子,看着高老师直直冲着队长走过去的样子,也暂时打消了这个念头。

 

听见孩子们问好的栾云平也顺势抬起头,看着搭档向着自己缓步走来,那灯光照在高峰脸上显得人倍儿精神。栾云平一瞬间晃神儿了。要是人真能分成两个——一个小天使,一个小恶魔。那现在你准能听见小栾天使在栾云平左耳朵旁悄么声地说:“哎,你别说,这高峰确实长得挺漂亮哈,盘儿靓条顺嘿。也不知道以后哪家姑娘有福气……”


这边还没说完呢,右耳朵边的小栾恶魔出声了,“谁说就只能是姑娘有福气,那大小伙子有福气的也不少啊……”咱也不知道这股大碴子味儿从哪儿来的。

 

这边栾云平还在发愣,那边高峰已经走到他旁边,贴着他坐下了。高峰抬手在栾云平眼前晃了晃,“哎,醒神儿了嘿,怎么突然开始发呆了?”栾云平一下拍开高峰的手,“怎么这么讨厌,我想事儿呢。”接着把手上的本子递给高峰看,原来他是在重新排一队的节目单。


“高老师,我想了想啊,我这脚可能得过几天才能好利索,咱能不能把这两天的腿子活儿先换一下?”


高峰听到他的话,也正色起来,“你这伤到底打不打紧?要不我这两天说单口得了,你再歇歇。”


栾云平心想,这怎么行,自己当队长第一天就给摔了,再歇几天,这业务都得被自己弄崴喽,崴自己不要紧,不能把高峰也给耽误了。


在栾云平再三保证,并且亲自站起来“走两步”的情况下,高峰勉强同意让栾云平上台。不过人高峰也有条件,这几天下午的场高峰自己说单口,晚上的场再让栾云平上。毕竟伤在脚上,少走动利于恢复。

 

栾云平站起来走的时候其实也挺痛的,不过为了上台,他还是强装镇定。看他那一瘸一拐的样儿,高峰蹙了蹙眉。

 

当天晚上的节目还把烧饼叫过来了,栾云平站中间,时不时还能在桌子上撑一下。三人给观众说了一场精彩的《酒令》。其中最惨的当属栾云平,这脚上不得劲儿,头上还一直被打,栾云平都怀疑高峰把烧饼叫过来是不是想合伙欺负他,报一报前天台上吃栗子以及昨天让他俩互相嚯嚯的仇。

 

一周的演出很快结束了,演得有好也有坏,反正栾云平觉得话掉地上都快掉习惯了。虽然高峰从来没怪过他,但他自己不能不在意。


按理说栾云平这扭伤也该好了,可实际情况却是:脚确实不是那么疼了,但还是隐隐作痛,走起路来稍微有点跛。栾云平不当回事儿,只当这次扭伤严重了点,再过段时间就能好。高峰可不像他那么糊涂车子,一定要带着栾云平去医院“再看看”。刚好他们星期一休息,栾云平拗不过他,只好同意。

 

到医院后,高峰让栾云平在长椅上坐着休息,自己忙前忙后,先去挂号,然后去找门诊,找好地方后又来扶栾云平过去。栾云平可不让他扶,嘴里嘟嘟囔囔,“我这又不是什么严重伤病,更不像人家妇女怀孕,大老爷们儿扶什么扶!”这栾·坚强·云·大老爷们儿·平又上线了。

 

骨科医生问诊的时候,栾云平故意把高峰支开了,说自己口渴,麻烦高老师帮他买瓶水。栾云平为啥这么做呢?那医生问诊肯定得实话实说嘛,这下他骗人这事儿不就露馅了吗?玩归玩,闹归闹,别拿身体开玩笑,小栾同学如是说。


(高峰画外音:这时候知道别拿身体开玩笑了,也不知道之前不想去医院的是谁来着%&哎23.?#,高峰已经被某不愿透露名字的栾姓先生蒙住嘴拉走)

 

高峰买水回来的速度挺快,刚好赶上医生开单子让他们去拍片。这回栾云平没理由支走高峰了,他本以为随便开点药就行了,没想到医生还让他去拍片。拿到片子后,他们又返回诊室,听医生讲解病情。医生指着片子对他们说栾云平的左足跖骨有点轻微骨裂,需要去打个石膏固定一下。顺嘴还说栾云平对疼痛的耐受力挺强的,都一周了还能坚持走路呢。

 

高峰在听见“骨裂”俩儿字的时候,整个人明显变得严肃了。接着他拿出随身带的关于相声的小本,开始记医嘱。栾云平看他气场不对,也不敢“造次”。跟着护士小姐姐去打石膏的路上,高峰让他干嘛他就干嘛,高峰要扶着他,他马上送上左胳膊,主动去揽高峰——虽然没揽上,反而是被高半个头的高峰从左边给揽了个满怀。“这有人照顾就是好哈”,栾某人心虚道。

 

从医院回去的路上,高峰都没啥笑模样,栾云平也揣度不出他是什么想法。栾云平本来想请高峰送他回自己的出租屋,实在不行送自己去爸妈那儿也行。


结果在医院门口,高峰大手一挥,打了个车就把栾云平带自己家去了。平时栾云平是不怕高峰的,可现在这种情况,自己战斗力降低,而且确实需要有人帮忙,栾云平只能向“恶势力”低头了。下车的时候高峰不让他拄着拐走,非要背他。栾云平都怕高峰这小身板一不小心撅过去了。别看高峰长得人高马大的,栾云平一直觉得他太瘦了,没有自己壮实。

 

现在的情况就是,栾云平在高峰家客厅的椅子上坐着,高峰在厨房做饭。高峰从天津过来,在离剧场不远儿的地方租了个房子。这房子不算大,有一室一厅加一个小厨房,一个小厕所。房子在二楼,采光挺好。刚才,高峰把栾云平背进来安置好,然后就出门买菜去了。他俩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快一点了,俩人起得早,又都只吃了早餐,现在饿得快前胸贴后背了。

 

高峰出去的半个小时里,其实栾云平一直在思考。他在想要不趁这个机会就跟高峰裂了吧。反正自己现在这样子一时半会儿也上不了台,上台了也量不上,不如干脆跟高峰散了。自己以后把重心放在管理岗上,偶尔瘾上来了就打打补丁,跟别人说几场得了。


打定了主意,栾云平决定今晚就跟高峰摊牌。不过得先把午饭和晚饭吃了,谁知道高峰听到这消息会不会气到不给自己饭吃。“应该不会吧,高峰跟我裂了,还能跟那么多有能耐的先生搭,比跟我在一起时好多了吧”栾云平又开始腹诽。

 

“我不同意”,高峰绷着脸盯着栾云平,转而又了叹口气,柔声道:“小栾,甭开玩笑了啊,你这伤养养就能好,别有心里负担。你师父周三就回来了,到时候我和你一起歇着,咱俩趁这段时间还能多磨几块新活儿……”

 

栾云平打断他,“我没开玩笑,高老师。我说认真的,我的能耐我清楚,确实是不太行,比上不足,比下呢可能还有点富余,我这辈子可能就平平淡淡过了。这次受伤只是赶巧了,也让我有机会能跟您说。我自己平淡我认头,可我不能一直坠着您啊,没有我,您能走得更高更远的”

 

听到栾云平又说拖累了自己,高峰一下子真生气了。刚才还有安慰小栾的心,怕他又胡思乱想。现在就特别想揍人,想把他揍清醒一点。

 

栾云平现在行动不是特别方便,所以吃了晚饭后,在高峰的帮助下,他洗漱完就早早上床了。高峰家里只有一张单人席梦思。以往对活儿对晚了栾云平也在这儿留宿过。俩人都还算瘦,睡一张床绰绰有余。


现在栾云平脚上打着石膏,高峰怕晚上睡觉压着他,所以主动去客厅打了个地铺。在这段对话开始前,高峰正坐在卧室的椅子上看《西游记》。他怕小栾一个人待着闷,想着在睡前陪陪他。没想到陪着陪着差点把自己小捧哏陪丢了。

 

高峰把手上的书放回架子上,然后把凳子挪到床边对着栾云平,看着他正色道:“栾云平,从咱俩开始搭档的第一天起,我就没想过要和你分开。你甭听别人瞎说什么你量不上我,你拖我后腿这些乱七八糟的。你是我高峰的捧哏,好不好得由我说了算,我就觉得你特别好。别人我不知道,就我而言,我认为没有人能比你更配得上高峰了。业务不行咱就努力提升业务,我一直觉得你特灵,真的。”


栾云平腹诽:“这人怎么这么‘自大’,还‘就我而言’,不过这几句话还挺令人熨帖,嘿!”

 

高峰继续道:“你说你能力不足,那这两年的进步,这两年的努力都不算了吗?有多少人能像你一样这么快就能在台上表演得有模有样的?我跟你说,你可不能扔下我,你扔下了我,我可就真成孤家寡人了。我就只能收拾东西回天津数海河里的鱼籽了。”说着说着还比着动作开始假哭。

 

这一假哭可把栾云平给逗乐了,“高老师,咱这儿聊正事呢,您就别使相儿了啊。还回天津数鱼籽,海河鱼那么多,您数得过来嘛,呵呵呵……”小栾同志成功被带偏话题。

 

高峰轻轻捏了捏栾云平的脸颊,“别笑了别笑了,怎么就不是聊正事儿呢?我说认真的啊,小栾。你不许妄自菲薄,咱俩一起肯定能越来越好的,我跟你保证。你得相信我看人的眼光。”说着还颇为傲娇地冲着栾云平挑了挑眉。“还有啊,你别天天叫我‘高老师’,我顶腻歪这称呼了。咱俩就差10个月,私底下你还是叫我高峰吧,我听着自在些。你看我啥时候见天儿叫你栾老师了?”

 

栾云平仔细一想,还真是。从他们搭档以来,台上的外号不算,高峰私下里叫过他“小栾”、“云平”,还有像刚才严肃的时候叫他全名,好像还真没有叫过“栾老师”。

 

看着栾云平开始走神儿了,高峰晃了晃他的手臂。小栾有时候真的呆呆的,那发愣的样子还挺可爱。“我跟你说啊,你这些想分开的话就在我这儿打住啊,可别让你师傅我师哥听见。要不然他可不会像我这样先好好跟你说,大概率你得先挨顿罚。”栾云平撇撇嘴。

 

“咱俩就像朋友一样相处,我还年轻,不想这么早就做长辈。你以后也别拘着,心里有啥烦闷憋屈的就跟我说。咱俩是一场,人都说捧逗是一体的,在我这儿你不用有所顾忌。我嘴笨,所以你得体谅我,平时有啥做得不好的地方你就直接跟我说,我是真的想和你好好走下去。”

 

听到高峰前面的话,栾云平都是乖乖点头。但是听到最后一句,栾云平可忍不住了“你这人可霸道啊,怎么就我得体谅你啊,你上周黑脸吓我,今天从医院出来也拉着个脸,吓得我都没敢说回家拿几件换洗衣服。我这么委屈,我不体谅你,哼。”高峰刚跟栾云平说“别拘着”,栾云平就开始“大吐苦水”了。

 

高峰也委屈啊,我这跟你谈心呢,你说我黑脸吓你,“我哪儿就吓你了?”

 

“要不是上周二晚场下台你绷着个脸,我着急下楼找你认错,我也不会摔。一下子踩空楼梯,差点没摔死我。”栾·义正言辞·云·强烈谴责·平激情发言。

 

“找我认错?你犯什么错了?”高峰明知故问,一下把栾云平问哑了。

 

“那我,我,我台上吃了那么多栗子,可不得跟你道歉嘛”栾云平委屈地低下头。

 

高峰举起食指虚虚点了点栾云平,“我那天生气是因为你下台的时候说的那句话。还有就是有点自责,我气自己不知道怎么帮助你改变心态。今天生气是因为你有伤不去医院,非得自己硬撑。还骗我说去过了医院了,问诊的时候故意把我支开,你啊你。那骨头都开裂了,能不疼吗?你还强忍着跟我上台。”

 

栾云平知道高峰心疼自己,抬起头,心虚地小声问:“你都知道啦?”

 

高峰逗他:“我知道什么?”而后直勾勾地看着他。

 

栾云平偏过头不看他,过了两秒又转过头来,“好啦好啦,我保证以后再不骗你了。其实我脚没那么痛的,这些医生就喜欢夸大情况。以后我有什么想不通的也跟你说,生活上咱俩互相扶持,业务上你带着我,咱俩好好的行不行?”

 

高峰闻言很高兴,不过还是补充了一句,“你还得保证一条——不许妄自菲薄,不许讳疾忌医。有事儿咱商量着来,有病咱及时去看,都不许躲。很多事儿是躲不开的。很多病也是拖不得的,只会像现在这样越拖越严重……”

 

栾云平伸手手去戳高峰的腰,“行啦行啦,我知道了。谁说你台下闷的,我看你跟我这儿话倒挺密的。”

 

高峰又上手去捏栾云平的脸,两人闹作一团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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